aori

A bite of your apple is all that I need.

逆风

背景,电影背景,即古一死后。

部分过度解读,慎点。

本篇不甜。



逆风



古一仙逝,荼毗其身,得舍利子,光明照人,如金刚石。

古一不修佛,只早年与众僧研习过几载佛法,然则其生而为人,飘摇尘世,受戒、定、慧,有大愿力,遂缘至,比起一般的得道高僧,更多了济世和普渡众生的功劳。

卡玛泰姬就如何处置古一灵骨的争议有二:

有人希望设宝塔,供前至尊法师遗身,供后人瞻仰;有人却坚持落叶归根,置灵棺葬于地下为佳。

现至尊法师史蒂芬·斯特兰奇力排众议,只身将古一的身骨埋在了喜马拉雅山最深的雪里,至于卡玛泰姬众学子为尊师造的缅怀祠堂里,更是连个灵位都没有。

“她不需要。”

他对他们说,他已经没了当初恣情纵意的姿态。

没了古一,他深沉了,也寡言了。

她如果活着,她也会支持他的做法——她不需要被铭记,她做任何事,都不是为了让谁对她感恩戴德。


“她骗了我们所有人,她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莫度是头一个背离她的人,尽管她的死,并不能带给他欢愉,他在得知她死讯的时候,脑海中混乱伴随着迷茫,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就那么走了,临别只跟斯特兰奇说了再见。

过去他很努力,她教的一切他都勤奋刻苦的学习,他坚持不懈地变强,却从没有得到一句像样的夸奖。

“没人可以击败心魔,我们只能学会如何和他们共处。”

他所认为的变强,她从不会承认。

他记得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她很难看透,在他看来,她就是皑皑的雪,看似美丽柔软,拥有万物寂静的安详,她的心却是冰做的。

直到他来了,她早就在等他。

“斯特兰奇先生,你早就不是个医生了。”

出言嘲讽,这是她从未对人展现过的。

渐渐的,她就连担忧和害怕,甚至是期许和欣慰,都频繁了起来。

她原来冰冷,只是对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他除了有点学习法术的天赋,真的没什么好的。

为人傲慢,不尊师重道,行为乖张,甚至偷学禁术,但这全部的一切,她都睁只眼闭只眼,她说的, “我不想让我又一个天赋卓绝的学生误入歧途,”都是谎言,她信任他,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他。

她竟然因为相信他,把阿戈摩托之眼借给了时空穿梭来的绿巨人浩克。

她因为他,变得非常像个女人。

嘴里是刀子,眼睛里却无时无刻不偷藏着柔情,她却不自知。

她不止一次在他背后夸他, “他是最优秀的。”

她哪怕像骂他一样骂骂他,他都不至于滋生出嫉妒的情绪。

她除了斯特兰奇,对谁都吝啬评价。

可除了她的评价,他什么也不在乎。

他当初,就是为了她来的,他舍弃了过去的一切,他想跟她学最高深的魔法。

然而,她却把整个世界,都托付给了斯特兰奇。

既然她错了,那他就要修正这些错误,他要让斯特兰奇连同她所教的一切都毁灭。

他终究是因微妙的爱根,生出了无边的恨意。


第二年,她的忌日。

已经离开卡玛泰姬近一载的莫度重回故地,宣称要拜古一。

因其大肆秘密残害流落在外的卡玛泰姬同窗,众人对他恨之入骨,因而三缄其口,并不告诉他古一的葬身之地,他挟持了两个小弟子,威胁道,“我可以一瞬间净化他们,让他们免受魔法的困扰。”

斯特兰奇不在,众人无法,王带他进了祠堂。

“现至尊法师不允许我们设她的灵位,她的骨灰也已经撒入江河,早不知去向了。”王不说谎,也许她的确已经不在雪山上了。

“不可能,斯特兰奇不能这么做!”莫度看着祠堂空空如是,只有一幅古一像,上书“师恩永沐”,两旁一副汉字对联,“扇非扇风轻,蓖也蓖情浓”。看着这对联,莫度对斯特兰奇的恨意更甚,这话不是炫耀是什么。

“我不能,难道你能?”

从橙色光圈内,走出一个身穿靛青色衣裳,披着红斗篷,看似饱经沧桑,却眉目凌厉的人。

是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颇令众人意外地出现在了这个他从未进过的地方,原本就连卡玛泰姬,他也很少回来,今日倒巧,背叛者和接替者同时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这一间无人可奠的祠堂里。

“你来做什么?”他如今是至尊法师,自从他叛逃,两人之间的师兄弟情谊也就不在了。

“这对联是什么意思?”莫度徒手拽下了它们,递到斯特兰奇面前。

“我不知道。”他实在是不知道,他下了命令不许设古一的牌位,没想到他们还是画了她的画像,还联了一句拗口的话。

古一以扇刃为武器,扇走的是腥风血雨,古一无发,不用梳子,梳篦的是爱念情丝。写这对联的人,只感念她怜悯众生,庇护天下,哪里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莫度只满眼的风情二字。

“你凭什么说你不知道?”莫度开始撕扯这副对联,把写的清正姣好的十个字撕成了碎片,掷在地上,猛踩了几脚,“也好,我让你说不知道。”

斯特兰奇看着他近乎癫狂的举动,冷笑了一声,“我认识不错的神经内科专家,师兄弟一场,需要的话我就帮你打个电话。”

“你别得意,她没死是吧,你把她藏在哪儿了?”莫度咄咄逼人,他不准人祭奠她,他一定是把她藏起来了。

“你要想打架,改天,今天我没心情。”斯特兰奇看了一眼古一像,这幅画画得惟妙惟肖,就连她头上的疤痕都清晰可见,只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少了些什么,不似她平常看他的样子,那双眼睛,他很久没再见过了,时隔一年,再从画像上看见,它们如同洗涤一切沧桑的泉流,斯特兰奇看着她愣了半晌。

莫度忍受不了他对他随意的敷衍和他大庭广众下裹挟着依恋和想念的眼神,“什么骨灰撒入江河我全都不信,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舍得?你肯定是把她藏起来了!”

“我们什么关系?”斯特兰奇瞥了一眼精神不稳定的莫度,又回头看她。

“莫度,再口出狂言我就不客气了,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因今天是师尊忌日,我念你我好歹同窗数载,再怎么样也要想一想她生前是如何待你的,你还是个人吗?”王听他言语不对,一再挑衅和意有所指,古一死都死了,他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本来话少的他忍不住斥责起来。

“她如何待我?你怎么不问问她是如何待他的?”莫度直指斯特兰奇,他怒极反笑。

“他是天选的继承人,待他特别一些有什么不对?”王承认她对斯特兰奇非常在乎,她关注斯特兰奇的一切,无论是修行还是品格。

“哈哈。好一个天选。你让他自己说,他敢说自己对她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想法吗?”

此言一出,祠堂里的众人都秉住了呼吸,纵有三两个窃窃私语的,大多数都一脸震惊地望向了斯特兰奇。

“我承认,我爱慕她。我和她是恋人关系,”

“史蒂芬,你在说什么?你别说了……”王扯了扯斯特兰奇,不断给他使眼色,无奈他不理不睬,说地忘情,仿佛回忆过去,他和她真的有这一层耐人寻味的关系。

“你们的至尊法师,在我的怀里特别娇俏可人,她的衣服非常非常好闻,我总爱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嗅取她的淡茶香气,她的嘴唇也很柔软,我最喜欢它们亲吻在我的胸膛上。你们大概想象不出来她一遍遍唤我名字时,她的声音多么美好。”

斯特兰奇嘴角升起淡淡微笑,他说着平淡却又深情的话,无视了已经黑了脸的莫度,和唏嘘不已的众人。

“别说了!你真令我恶心!”莫度一拳钉在斯特兰奇的笑脸上,卯足了力气,鲜血从嘴角渗出,他的半边脸立刻肿得老高,他还只是笑,他用拇指揩拭掉血液,朝着莫度笑的更开怀。

“你想听的,我都说了,你还想听什么?”他看着他,笑着,带有一丝不屑, “你不就是想听这些?”

“这些都是编的?怎么可能?既然是编的,为什么这么真实?”他本顽固,斯特兰奇平时花招就多,他向来不喜欢他这这点自以为是的幽默。

“真实,是因为你心里默认,她就该是我说的那样,”斯特兰奇低头拾起地上那摊碎纸,塞到莫度怀里,“接受事实吧,她已经死了,你走吧,带着你臆想出来的垃圾滚,你不配站在这里,不配揣度她,更不配悼念她。”

“难道不是?她可是欺骗了我们所有人!还有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配不配?你就配了?”莫度并不认同他说的一切,把那叠碎纸又扔到了地上。

“配?你还跟我说配?你觉得你和我,她更喜欢谁?刚刚被你挟持的两个孩子已经不在你的掌控范围了,你看看你涉足此地的前提条件,竟然是利用别人的善良,王说的对,你已经不能算个人了,”斯特兰奇随手一挥,把莫度甩出了门外,“如果是她,或许会原谅你,给你迷途知返的机会,可是我不是她,我记仇,因为她,这次我才放你完整的走,下次再给我听到你说她坏话,我就拔掉你的舌头,记住,我在纽约,够胆就来。”

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切,在莫度还瞪着张牙舞爪地想来揍他的时候,他把他送出了卡玛泰姬之外,设了个法,从此他再也无法踏入这片净土了。


莫度被赶走后,众人都愣在原地,他们没想到时隔一年,他从性格到法力,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们也在后悔刚刚顺着莫度的思维,揣度了他。

古一选的人,怎么可能有错。

是他们不好。

斯特兰奇烧光了重新散落在地的碎纸,“不用觉得抱歉,他说的对,我就是喜欢古一。”

“大家都敬爱她。”王顺着他说。

“我刚刚说的那一切,你们听着也很真实吧?”斯特兰奇苦笑着,他拍了拍王的肩膀。

“没有,一听就是编的。”王答道。

“不是编的,梦里经常发生的事,怎么能是编的。”他抬头看了看古一的画像。

“你们对她太严格了,她像个神仙,你们就真把她当成神仙,凭什么神仙就不能被爱?”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设她灵位吗?”

“她死前,跟我说,她累了,永远有解决不完的事,永远有救不完的人。”

“别再对她抱有期待了,她治愈了你们所有人,唯独没救救她自己。”

“我们永远失去她了。”

斯特兰奇的眼眶里噙了泪,他仰头深呼吸,紧闭了眼睛,众人也都垂首,一语不发。

“我把画像拿下来。”王迈出脚步。

“不用了,我不该自私,不该剥夺你们想念她的权利,那画画的很好,很像她。”斯特兰奇转身, “我走了,照顾好你们自己。”

戴着悬戒的斯特兰奇已经画出了传送阵,王追上他,在他耳边问:

“你要去雪山?”

“恩,我去陪陪她。”斯特兰奇勉强递给他一个微笑,暗示他放心。

王叹了口气,目送他和传送魔法的光圈一起消失。


喜马拉雅山上,红斗篷的男人迎着风雪,打开了镜像空间。

他打开一口冰的棺椁,拂拭掉棺内积攒的雪花,轻吻了一口浑身冰凉,神情安详,仿佛睡着了的黄袍女人。

他躺在了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靠着冰棺,看着漫天的雪,胡乱地跟着风飞。

“对不起,今天来晚了。”

“他们都很想你。”

“放心,没人知道你在哪儿,这么久了,没有人知道。”

“你看看我的脸,被你那个蠢货徒弟打的,我不管,你得帮我揉揉。”

“我没下重手,你信我,他绝对喜欢你,他就是嫉妒我。”

“那十个字写的不好,你哪里就能被十个字概括了?”

“每个选择路口,你就挑难的路走。”

“说过了啊,我只想找到一个空间,布置我的宣言。”

“我不管别人的看法,却又想被人看见。你总是说出了盲点,有时候真是讨厌。”

“没有,没有真的讨厌你,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哎呀,不许不理我。”

“看雪,看雪!”

“今天的雪,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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