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ri

大书法家斯特兰奇

 应姐妹请求写的教授毛笔字梗……其实这个东西灰色地带很多的……有可能我会出个版本二，今天是个版本一，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今次接醉酒梗，是一篇日常。

醉酒事件过后，卡玛泰姬众人看斯特兰奇的眼光都多了些钦佩，钦佩他可以一再挑战至尊法师的耐性。当然，这些人里没有莫度和王，莫度无法理解古一为什么这么放纵这个人，他作为钢铁直男，根本想不到古一和斯特兰奇的另一层关系，王却没什么变化，从前斯特兰奇偷学秘术古一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喝酒闹事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古一更不会责怪他，他早就习惯了，就算明天看见斯特兰奇当众裸奔，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恶的是斯特兰奇不仅没有对醉酒污蔑的事说上一句抱歉，他在莫度面前更加耀武扬威，“你都不知道，古一喝醉了有多可爱，跟平常冷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

“滚开，史蒂芬，你说了好几天了，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哪天她出远门，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你是没好果汁吃的！”

斯特兰奇吐了吐舌，模仿他尽力压制怒火的样子，“你是没好果汁吃的～！”这还不止，他秒速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么恨我，我好怕的……”

莫度气得一蹦三丈高，抓起板凳就要砸他，斯特兰奇一个战术性翻滚，看向莫度后面，“你看看，你看嘛，他又欺负我！”

好个斯特兰奇，他还敢歪曲事实，还敢骗他，搬出古一来吓他，“别装了，吃饭时间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都是古一脾气太好，你没分寸，今日我就要代替她锤醒你个小子！”

他朝斯特兰奇冲去，斯特兰奇也朝他冲来，看表情像是比他还急切，却没有丝毫怒火，等等，这不是奔向他，难道古一真来了？他迅速回头，果然看见一袭靛青色素衣的古一，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斯特兰奇越过他直接躲到了古一身后，一张长脸从古一腰后探出来，明目张胆地朝他做鬼脸，手上却装作害怕的紧紧抱住了古一的腰。

“我，我真的就只是想揍他，他这个样子，他对你太不尊重了……”莫度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他这话是对古一说的。

“我都知道，他最近是不安分，我会罚他。”古一一边说，一边还摸了摸藏匿在她腰间的头，“史蒂芬，跟我去圣殿领罚，有异议没有？”

“没有！”斯特兰奇蹭了蹭她的手，随后大摇大摆跟在古一身后走了。

莫度总算出了口气，他坚信古一一定说到做到，斯特兰奇今天就要皮开肉绽。

斯特兰奇心想，说是惩罚，到时候不过是跪个半小时，又或者念半小时书，如果莫度知道惩罚的内容，大概会气出内伤。

古一给斯特兰奇准备了一张矮桌，笔墨纸砚，她说的那么严肃，结果就是罚他写毛笔字。

“史蒂芬，写字能够锻炼你的耐心，去除你身上的浮躁。”

“可我不会啊，你要一个手残写字，不是难为我吗……我连怎么抓笔都不知道，是这样吗？”斯特兰奇用手掌握住笔杆，朝古一挥了挥，然后原地表演了一下以往在电视上看过的中国人写毛笔字的样子，古一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傻瓜在尬舞。

古一无奈地笑了笑，扇子照常就落到他脑袋瓜上， “手残不重要，我不要你写的好看，重要的是你写字的过程。”

古一在他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毛笔，“像这样，大拇指按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拇指向上。”

也许是正经学习，斯特兰奇认真的很，他比对着古一的手势，模仿起来。古一蘸了墨水，在铺好的宣纸上写在一行汉字——“君子隆师而亲友”，斯特兰奇不认识，他只是观察着古一，她写字的时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纸上，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眉目间大气磅礴，却又深沉内敛，她以行体写的字如青松，如碧海，如明月，且墨香清新馥郁，她的字散发出夜的幽美。

“好看，可我只看得懂两三个汉字，所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斯特兰奇嘿嘿一笑，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一层钦慕。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君子，他会尊重自己的老师，亲近自己的朋友。”

“你在怪我啊……”斯特兰奇乖巧趴在桌子上，联系自己最近的行为，在她门外大闹是为不尊，捉弄莫度是为不亲，他心虚地抬眼看了看至尊法师。

“没有，说话做事，不能断章取义，这句话的前文，说了何为师，何为友，所以更多是教导人们为人处事的方式。我只能在法术上当你的老师，可在身为你的老师的同时，我又热衷和你亲近，你大约也是我的朋友。”古一搁笔，起身，手上没沾一滴墨水。

“我不承认，你的确是我的老师，可你不算是我朋友，我可不会亲一个朋友的嘴。”斯特兰奇眼巴巴的看着她，义正严辞反驳道。

“那我是什么？不是朋友，又为何和我亲近？”

“我喜欢你啊，我爱慕你，所以想拥抱你，想亲吻你，如果我有幸，你应该是我的爱人。”斯特兰奇笑嘻嘻的把脸搁在那张纸上，古一刚写的字印到了他的脸上，他也全然不知。

“随你。现在，写字吧。”古一忍俊不禁，扇骨抵住自己的下巴，随意一个动作，那神韵都让斯特兰奇着迷。

斯特兰奇心下了然，她对他的心意，他就算只能感知十之二三，也足够美满了。他听话，抬头拿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那张纸粘在了一起，他小心翼翼扯了下来，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黑墨水印，只是担心古一刚刚写的字，“我真是蠢才！你才刚刚写好，写得这么好，就被我毁了！”

古一把他的呆样看在眼里，拿出手帕，俯下身， “多大交易，几个字而已，快把脸擦擦，小花猫。”

她捧住他的脸，认真细致地给他擦拭，一点点地，轻柔细腻。斯特兰奇闻着她袖口淡淡茶香，这茶香和他脸上墨水的香味糅合在一起。虽然不满自己被称为小花猫，他总是能从古一口中听出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昵称，此刻他的下巴在她柔柔的手里，他也舒服的向下蹭了蹭， “不是几个字，只要是你写的，那就不止是几个字！”

古一知他脾性，也不再言语，只拿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擦拭干净了，也就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张毁掉的纸，并没扔掉，找另外的平面用镇尺压好。

转头再看斯特兰奇，他颤抖着手，极力模仿她握笔的姿势，包括坐姿，一切都像模像样，他却迟迟不肯下笔，古一疑惑，“怎么了，为什么不动笔。”

“我怕写不好……”斯特兰奇的手颤颤巍巍，的确，这双伤痕累累的手，是他永恒的梦魇，曾今他用钢笔写自己的名字尚且歪歪扭扭，更别谈此刻他在跟古一学写汉字。

古一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用她纤细的身体笼罩了他，一手撑着他的肩膀，一手扶住他的右手，她的手包裹着他握住毛笔的手，“相信自己。”

她的话就像有魔力，斯特兰奇得了鼓励，不再害怕，有她扶着，他的手稳当了很多，她引导他去蘸取墨水，在砚台上轻压，过滤掉多余的墨汁，回到纸张正上方。

“剩下的得靠你自己。”古一温声道，却不松手，只是扶着他。

斯特兰奇感激她没放手，轻轻点了头。

他写下一横，一竖，一竖，只三画，古一就知道他在写什么，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他当初可嘲讽过她的名字像个虚假名字的，可现在他连怎么写她的中文名字都知道了。这对她来说，着实是个惊喜，一共六画，短短六画的正楷，斯特兰奇写的非常之慢，正是因为这对他来说非常之难。

“哎，我就说我不行……”斯特兰奇对自己写的字很失望，明明有古一握住，他手也不抖了，笔画却还是弯弯扭扭，回忆古一写的字，浑然天成，他的字就像几根粗细不一的树枝组合在一起。

的确，他写的并不好看，她刚刚只演示了如何执笔，并没告知他字法，如何入笔，行笔，收笔他一概不知，要真写的好看，还要练字做什么，他写出这两个字，已经足够让她满意了。将来自然有将来的说法，学写字是个循序渐尖的过程，讲究持之以恒，来日方长。

“你写得很好，我很喜欢。”古一靠在他身上，对着他脸颊吧唧一口。

斯特兰奇从未被她偷亲过，她这一口，勾出了斯特兰奇无限情思，她原来也能像一般女人一样，送出一个俏皮又可爱的吻，这个吻无疑是个最佳的奖励，他全然忘记自己是来领罚的了。他仿佛漫步云端，心情愉悦到了极点。他轻轻一拉，就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她很轻，坐在他腿上只像一只娃娃，古一也不抗拒，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看着他写的字，露出餍足的神情，像在欣赏一件旷世佳作。她满意了，斯特兰奇可不满意，他本意是要把她抱在怀里亲的，他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半天，她都只是盯着他写的字笑，斯特兰奇确定她是傻笑。

“别看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她并不理他，斯特兰奇都快哭出来了，果然至尊法师根本不能当成一般女人对待，他不过就是写了她的名字，她就高兴成这样，盯着他那丑字都魔怔了。

斯特兰奇脑子一热，拿起刚刚放下的毛笔，迅速在她脸上画了几道胡子，她说他是小花猫，他就画个真小花猫，古一察觉到脸上凉凉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然画完了，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小徒弟，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写了两个字，可爱。”斯特兰奇随意答道。

古一不明所以，随手一摸，沾了一爪子黑，斯特兰奇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她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起来，奈何躺在他怀里实在掀不起风浪，她也不动了，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淡淡道，“你是来受罚的，谁同你玩闹。”

斯特兰奇看她不闹腾了，还提了受罚，他开始慌了，这下大概完了，自己真太过分了，她一定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给你擦了！”斯特兰奇找不到可以给她擦脸的，刚刚手帕是她的，自己用过已经脏了，自己的衣服他也嫌脏，宣纸不错，可终究不能这么粗鲁的用来擦脸，他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他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口，古一吃惊地看着他， 他咂咂嘴，咽了口口水。

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斯特兰奇恨不得捶爆自己狗头，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吃了墨水？不，舔她？自己怎么能舔她呢？他为什么该死的像个动物一样的靠舌头给她清洁皮毛呢？

古一见他如此，也后悔的很，自己何必跟他说重话，小孩子爱玩些自己跟他计较什么，何况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己竟然把他吓得失了智，实在是枉为人师，也辜负他对自己的一腔赤诚。

两人各怀心思，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半晌，古一脸上的墨水都快干了，六道猫胡子，有一道被斯特兰奇舔了半截，另一道被古一抹去了半截，留下淡黑色痕迹。斯特兰奇怕自己又笑出声，只得挤眉弄眼控制面部肌肉，眼泪都快憋出来了，他嘴角还有在她脸上粘的墨痕，这倒把古一逗笑了，“墨水好吃不好吃？”

“我忘了。”斯特兰奇恭敬回答道。

“那再吃点。”古一搂了他的脖子。

“好。”斯特兰奇得了宽恕，低头贴近她面颊。

在他舌尖快接触到刚刚舔剩下那半截胡子的时候，古一伸手拨了他的头，舔了舔他的嘴角，“你这呆子……”

这天然材料加了中药材以古法制的墨水写起来色泽浓淡适中，也不滞笔，尝起来的确不怎么样，古一只舔舐了一点点，尚且觉得怪，斯特兰奇吃了半道入口，竟浑然不知，颇有当年书圣王羲之馒头蘸墨的蠢劲。

“我不呆……”斯特兰奇嘟囔道。

古一看他还怅然若失的样子，咬了他的嘴唇，鲜血从他唇瓣渗出，他吃痛，这才回了魂，“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古一给他抹了抹，“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

“我唯一的不满就是你这样的惩罚太少了。”斯特兰奇堵住了她的口，给她渡残留的墨香去了。

第二天莫度看到斯特兰奇嘴唇上的伤口，“哟，怎么回事，受罚还伤到嘴了？一定很残酷吧？”

“你懂什么？你受过这样的惩罚吗？我这伤口不过是猫挠的。”

“卡玛泰姬哪来的猫？”

“可古一说她只是罚你写了两个字。”王嘲讽道。

“什么？两个字？写两个字就完事了？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莫度扯住王。

“没开玩笑，不过今天训练结束，史蒂芬你得去拿书。古一说你自发性醒悟了，觉得写两个字不够，要每日抄上一本书呢。”王笑着，“哦，她会检查，亲自。”

“什么？！”

“啧啧，至尊法师实属英明。”莫度拍了拍王的肩膀，转头又对斯特兰奇道，“史蒂芬，我看错你了，你是真男人，手残了还这么针对自己，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书法家的。”

“大书法家？！”